星期日,我们全家人正在阅读报纸时,克莉丝汀走向她的母亲,一把抢过母亲手中的报纸并将它扔在地上。她的母亲说道:“莉丝汀,这可不是个好行为。把报纸捡起来还给妈咪,再向妈味说声对不起。?
“我不需要这么做。”克莉丝汀回答。
家中每位成员均提出同样的忠告,却一一被她打了回票。于是我要贝蒂将她抱进卧室。我先在床上躺下来,贝蒂则把克莉丝汀放在我身边。克莉丝汀神情傲慢地望了望我们开始爬下床,我却抓住了她的脚踝。她说道.“放开我!” 我回答:“我不需要这么做。”
我们持续了四小时之久。她使劲踢打挣扎,很快的,她挣脱了一只脚踝的束缚;我却立刻握住了另只脚踝,这可说是一场奋不顾身的战争,有如两个大力士之间无声的较劲。经过四小时的拼命奋战后,她终于认输,转而对我说:“我去捡起报纸还给妈咪。”
我乘机使出撒手销:“你不需要这么做。”
她的小脑筋开始快速运转,急忙说道;“我会捡起报纸。我会还给妈咪。我会向妈咪道歉。”
我依旧不为所动:“你不需要这么做。”
她开始全力冲刺,说道:“我会捡起报纸。我要捡起报纸。我要向妈咪道歉。”
我表示:“很好。”
十年后的某一天,我的两个小女儿竟对她们的母亲无礼吼叫。我立即将两个女孩叫了过来:“好好站在这块地毯上反省反省,我不认为对母亲吼叫是件好事情。站在这儿仔细想一想,我所说的话是否有道理。”
克莉丝汀说道:“我可以站在这儿一整夜。”
罗珊却表示:“我不认为对妈咪吼叫是件好事情,我会去向她道歉。”
我继续返身写我的文稿,一小时后,我转向克莉丝汀查看她是否也有些悔意。伫立一小时应足以令她感到疲累不堪,但克莉丝汀仍旧僵在那儿不肯有所表示。我又回头写作。又一小时过去了,我对克莉丝汀说道:“似乎连挂钟上的长短针都已经有气无力地在那儿缓缓爬行。”再过了半小时后,我再度转向克莉丝汀:“我认为你刚才对妈咪说话的态度非常愚蠢,我认为对自己的母亲大声吼叫实在荒谬至极。”
她扑倒在我膝上说道:“我也这么认为。”并开始啜泣。
其中有十年的时间我并未对这孩子施以任何惩戒——两岁到十二岁期间。十五岁时,我又惩戒了她一次,如此而已,总共只惩戒过她三次。
艾瑞克森曾指出:“在童年时期的认知发展过程中,现实、安全与疆界或极限的定义,将构成非常重要、必须审慎加以考量的课题:…当人如此年幼、软弱却又聪慧无比之际,身处在知性、情绪频频波动起伏而未曾加以界定的世界中,他自然渴望学习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壮、稳固与安全。”